骡子

I could buy anything, but I couldn't buy time.

有幸通过不散观影活动在国内的荧屏上看到东木老爷子的电影，距离上一部上映的《萨利机长》已经过去了三年。

影片同样来自真实的故事，很多人都说他是在讲述一个回归亲情的温存留影，而在我看来，89岁的东木这一次讲述的不再是如《老爷车》、《百万美元宝贝》、《硫磺岛家书》、《父辈的旗帜》这样的人间亲情，而是一个耄耋老人对生命的回望和风烛之年对往昔选择的遗憾。

影片的角色厄尔和Eastwood是同龄人，他们自大萧条时出生，经历了二战、带来过婴儿潮，打过越战、养过萱草，见识过垮掉一代的公路狂奔，尽阅了美国经济井喷的繁花似锦，也在互联网的打压下倔强保守，他们时是舞池中的风流高手，是派对中的幽默明星，也是一位在家庭中缺席的丈夫、父亲。

这一生太精彩，生活得太美妙，但它抵不过琐碎，也让人来不及陪伴。光鲜外表的背后是生活的惯性，它使人再也无法回归平淡与家庭，它促使厄尔保持自己的习惯和追求，无论是黄花大赛还是退伍老兵俱乐部，抑或是一直在路上。

丰富的经历和岁月的沉淀，也塑造了厄尔在面对金钱、荣誉、威胁时保持沉静和纯粹，使他可以直白的开种族主义的玩笑，可以和毒贩小弟交朋友，可以漠视黑老大的规则和框架，可以同警察交心谈感受，这是任意而为、是形随心动，也是为了维持他长久不变的生活习惯。

在被警察拦在高速上后，是生活的惯性被打破，他平静接受，但也拒绝折衷，最终他认罪，再次割离了家庭，回归到自己的世界里，那里的萱草比家人重要。

在89岁高龄回望生命，也许看到的仅剩下了生命本身，生命中的每一种选择总归要付出代价。玛丽说得对，“你在时是整个世界”，可是当你选择外边的精彩世界时，家庭的世界就关上了门，你能做的也只有爱人临终时的补救，表达你的抱歉。如若当初选择了家庭，平淡的生活也许就成了遗憾。谁知道呢？

We always pay the debt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