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電視台正在拍攝消防隊伍的工作日程, 警報一響, 攝製隊緊隨到一幢公寓實地拍攝消防員拯救傷者過程, 一個混身血污的老婦人成為大屠殺的序幕。
電影播放時間約七十八分鐘, 劇情片稍嫌短了一點, 恐怖片因要用大部分時間製造恐怖氣氛, 影片長度較短可以體諒。影片首十分鐘是輕鬆愉快的引子, 女記者試穿消防員厚重制服, 在職員食堂接受消防員拳頭拍桌子歡呼, 然後同他們打籃球, 片段扼要介紹消防隊伍的日常流程。輕鬆氛圍一過, 隨著光頭消防員放下籃球, 跑出門口開始, 氣氛緊張起來, 直到全體成員集合在樓宇, 門閘外的兩個看不清, 手掌倚在白色膠幕的身影是政府機構及人民壓制病毒的散播, 隔絕帶菌者及正常人的儘管全數犧牲, 不要蔓延病毒的消極做法。
出口封鎖, 住客、救援隊伍及攝製隊在深夜的數層物業不曉得危機四伏, 攝影師依然冷靜的拍攝周遭景況, 女記者情緒興奮, 因為她目睹了耆老婆婆咬噬消防員, 她本著觀眾求得真相的本能, 要攝影師把襲擊影像倒帶重播, 同族相殘的近距離播放意表電子傳播媒介競爭劇烈, 為求高收視率, 新聞組先鋒部隊捉緊老嫗受不明來歷病毒感染, 咬破孔武有力消防員臉頰的鏡頭, 然後錄取消防員從上層跌下來頭骨爆裂, 血水沿著創口淌在身旁數尺的現場, 家庭觀眾真的愛看這些比電影更殘忍的報導嗎? 記者本著職業操守, 不下數次命攝影師加緊拍攝現場, 甚至近身拍下受傷消防員血肉模糊, 接受實習醫生醫治的畫面, 人性齒冷俱在, 其實不是不給予報導, 然而是否必要忠實收錄呻吟及傷口掀開影像? 真實的報導毫不收斂救人為己任高尚情操的死亡尊嚴, 死得難看激發電視觀眾的同情心, 觀眾的冷血、濫用知情權, 以及在互聯網的流通世界每個人都要第一時間接收資訊, 他們看血腥淋漓慣了, 電視台的縱容令他們要看更真實鏡頭, 所以消防員病發, 衝出房門襲擊其他人時, 攝影機搖動十分劇烈, 表露攝影師既要點要向電視台及大眾交待, 亦要戰勝身為人類懼怕面前人吃人的自然反應戰慄。
女記者在最低層還可以有條不紊鬆容向大家交待, 可是受感染的人越來越多, 人傳人的恐慌開始經通往逃生路口的地面, 逐漸逐層遞增, 直到最高層的時候, 旋轉樓梯佈了至少數個失去人性的怪物, 攝影機下的迴旋取景, 消防員是最接近鏡頭的, 力量最大的拯救部隊把救人力道化成殺人力量, 生了的邪惡要優先要解決女記者及攝影師, 証明世界毀滅的縮影、人性的瘋狂正在上演, 是一部比任何真實報導更要絕望的悲劇。
留了鬍子的中年男人說受不了日本夫婦住客的生魚片味, 分不清打開門嚼生海鮮肉片是不是關乎風水, 流露西方人卑視東方人吃生肉的不文明, 他知道已經入了鏡, 稍見錯愕, 想修正前述評論已經太遲, 他問攝製隊我是否滿面油光? 他的面泛起了薄薄汗水積聚的光暈, 是一塊掩飾自己人前人後的遮羞布。
攝影師開啟夜視鏡的場景十分精彩, 女記者白晢膚色失去人世間的真實色澤, 綠色包圍的發抖嬌驅不會要求攝影師全程拍攝怪物肆虐過程, 她只要燈光照射, 不管把她照出來的臉龐是如何的驚慌, 她要的是生存的確認, 恐怕沒有燈光 會成為怪物的傳播對象, 明知大批病毒惡獸在身後緊追其後, 然而她能夠活生生的與攝影師對話, 能夠盡記者最後努力在最上層的密室掀開秘密的剪報及書頁, 揭露真相, 是電影僅有人性可稱讚的地方。
同公司同事權哥談及片子, 他說很欣賞小女孩變身怪物, 噬咬母親的場面。 歐洲電影不會怕與論壓力批判拍攝兒童暴力畫面, 製片人照樣拍攝, 既然電影經已列明為不適合兒童及青少年觀看, 購票入場是成年人, 他們懂得分辦電影與現實的分別; 好萊塢硬是要保障兒童有健康的身心發展, 電影分了級制, 不需要避諱取材加害兒童, 或兒童殺死成人的電影創作。美國人還是背負偽道德包袱, 同意權哥論點, 請容許在收筆時加許同事給我上了以前沒有為意的文化分野一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