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在一座影像装置作品前,也有亲身感受,画面是一双穿着白袜子的脚,在左右交缠,一个小女孩在轻轻哼歌,间或平静如同旁白般念出几句话,从看不见的上方有蓝墨水顺着女孩的腿流下来,慢慢把她的袜子染蓝。这作品的名字叫“dead head”,还记得女孩反反复复说的那几句话是“my father hates me/ he thinks I’m stupid/ he thinks I’m bad/ but now, I’m dead/ I’m dead”如同呓语,把他们全家都置入“father”的那个位置念了一遍,声音轻飘飘的,又带着些许冷漠。她死了,蓝色的墨水代表她的罪,她在陈述她的罪,冷静的,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不乞求也不期望宽恕。我倚在墙边站着,一遍又一遍的看,看蓝色墨水在她的小腿上画出筋脉,听她哼那奇诡的小调,听她阐述她的罪,控制不住的流泪,旁边有人注意到了,有些好奇,也许是好奇这强烈情绪的由来,但其实,我也不知道,也许是潜意识的,难以明述。
另一部影片,法国的,名字叫“Ce Que Mes Yeux Ont Vu”讲述读艺术史的女大学生研究华托的作品到近乎痴狂,为了证明自己的一个猜想,整天沉溺于图书馆,拿出所有身家去拍卖行买下欧本诺的一幅画,小心翼翼的捧回家,拭去表面的那一层油彩,找到了想要的证据。整个过程看上去充满艰辛,许多细节却令人向往:师生共同讨论华托“小丑”画作中骡子瞳孔内所流露出的人性温情;满屋子的资料以及墙上贴着的纷乱的画作;脆弱而坚韧的女主人公……让人忍不住一看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