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看来,媒体只是一个传播信息,共享信息的中间人。权力机构想要你看到的,于是他们利用媒体告诉你,但作为观众,你可以选择接受抑或是关闭。非人道战争的发生,与任何一个声称无辜的民众都紧密联系。对于“无知者”,他们不应该脱罪,无声暴力也让人崩溃,岁月的尽头,他们会遭到审判。对于“少数派”,古希腊哲学家柏拉图始终认为“真理往往可能在少数人那一边”,他们应该站起来发声,在意见市场中,多样性是打败“沉默螺旋”的唯一办法,社会更包容,不要因观点相左而攻击一个人,每个人都拥有“被听到”的权利。
作为传播媒介,媒体只是在罗列客观事实,而不是观点,“真实是新闻的生命”,用最大的可能保留真实,剩下的事情,交给观众。
除了“牺牲”,新闻人还能做些什么?
很多人都说,作为一个记者,生命中会遇到很多个动摇时刻,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牺牲,牺牲自己,坚守真相。
就像近期大热的美国电影《毒液》一样,男主角是一位名记者,他为了报道财阀集团用活人做基因实验的真相,牺牲了名誉,工作,甚至是爱情,幸运的是,他活在好莱坞电影里,最后,他变成了大英雄,揭秘了阴谋,声张了正义。但是,现实中,被主流价值体系抛弃的记者的境遇永远不会变好,只会更糟,就如同那些拒绝“被嵌入”的独立记者,他们和当权者闹僵,以至于得不到资源和第一手资料。这样一来,那些藏在暗处的阴谋,就永远不会被看到。但是,这听起来太悲哀了。我们到底还能做些什么? 白岩松说:“在任何时代歌舞升平的背后,总会有人不那么合时宜的寻找真相,然而正是在这种朝圣般的追求里,人类得以缓慢的进步,也只有在这种追求中,记者,才是一个可敬的名词!”
媒体,有着“议程设定(Agenda -setting)”的功能,他们能通过筛选过的报道,来引导舆论讨论的方向,从这个角度来看,记者的能力实在很大,媒体人的确可以改变这个悲哀的事实。
其一,具有永远同情弱者的人道主义精神,永远低下姿态,平等地看待草木生灵,就像该片的拍摄者约翰·皮尔格一样,他关心处于苦难的贫民,妇女和孩子,他能看到大多数人从不关注的那些东西,所以他拍下这部影片。如果没有人去看,去发现,那么“议题”永远不会被提出,“THE WAR WE DON’T SEE”会变成“THE WAR WE DON’T CARE”。其二,做一个聪明的“殉道者”,道义不是用死亡来证明的,对荒谬最有力的回击,是活下去,并且笑出来。我冒昧地猜测,之所以这部电影能够拍出来并且让很多人看到,一是西方民主体制的优势,他们支持人权,强调自由发声,二,是拍摄者约翰·皮尔格自身知名度带来的关注度。如果你想发声,就学会先变强大,变成“约翰·皮尔格”、“白岩松”,你自身带来的流量足够引起重视,观众的重视,政府的重视。我相信,很多人都想要除掉说真话的人,但是如果你足够重要,想被除掉也没那么容易,至少公众会替你声讨。但若,你软弱又消极,宁睡在安乐乡中,用避世来麻痹自己,顺从当权者,做一个“传声筒”,那么不仅真相不会被看到,而且还会被混淆,历史上,颠倒是非黑白的例子不胜枚举。
很多人都对制度不满,对政党不满,对媒体不满,但是,没有最完美的制度,只有最不糟的制度,后两者也同样。世上没有完美之物,我们只有学会去平衡。
对任何事情都不要失去好奇,质疑一切,才能免受质疑。影片中杰出的记者Claude Coburn曾说:“除了官方的不承认外,绝对不要去相信任何事情。”记者一样,观众一样,每个人也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