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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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名：无又名：Son Son

分类：未知地区：中国大陆年份：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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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7-12-18

儿子儿子影评：为原谅你讨一个解释

2012年5月29日凌晨3点，因为一场讨债风暴，唐柏豪遭人断颈，横死街头。
2014年9月，案件三名主嫌被判7年至15年不等，赔偿死者家属608万。

在主犯李丛安服刑期间，唐柏豪的母亲黄品萱与其正式确立了“领养关系”。
纪录片《儿子儿子》，便是对“原谅”的解释。

我们为什么要原谅一个杀人犯？
为什么这件事选择了这个家庭？
为什么她会做出这个决定？

原谅还不够吗？为什么要爱？与杀人犯建立亲密关系是更温暖还是更痛?
为什么要如圣人一般放下世间仇恨，这到底释怀还是回避？

直到影片结束，我才看清落款处的“大连电视台”。
如果影片的幕后团队都是体制内的电视人，在题材选择上，着实值得鼓励。

纪录片的拍摄地点和人物都在宝岛台湾。
拍摄场景并不丰富，从素材上看，这不是一部拍摄时间跨度大的作品。
它是主角与自己心灵的对话。
独白、访谈与对话，凑起了影片的叙事。
作为主心骨的黄品萱，则撑起了《儿子儿子》的半边天。

当我惊讶于台湾一位普通母亲具备如此良好的文化素养与思维逻辑时，却无意在网络上翻到2010年的一篇文章。
这是一个大陆网友写的关于台湾导师黄品萱2010年来福州讲授亲子关系课程的感悟。
这篇博客文章，让我界定了黄品萱的职业，也让我了解片子中的采访对象并没我想象的那么不起眼或是平凡。

但这也造成了一种强烈的反差。
关于黄品萱。
一个是在镜头前谴责自己未尽家长责任的失职母亲。
一个是在他人眼中指导家庭关系修护的灵魂导师。

一、与黄品萱有关的四个词

1.苦难
这个词，是针对家庭缠绕着的各种不幸。
从未婚先孕、家暴、离婚，到恋爱无果、丧子……
真是一篮子的破事。

因为有一个不负责任和有暴力倾向的丈夫，黄品萱选择逃命般地带着两个孩子离家出走。
也许正是因为家庭关怀的缺失，让唐柏豪找不到父母这面坚强后盾，转而投靠社会团伙，染上毒瘾。

无论是被害者还是杀人者，在自己父母眼里都是一个十分讲兄弟义气的孩子。
黄品萱说，儿子唐柏豪并非主动吸毒，但是吸毒是他十分珍视的不想被屏蔽的某个小团伙的必经仪式，而他要通过它寻找友情与保护。
说到这个必经仪式，我想到几年前南周关于中国官场和酒桌文化的一篇文章。
比方说，为何官员会分享同一个情妇,会录制不雅视频?因为在同流合污时，双方都需要交换一些把柄，死心的成为一条船上的蚂蚱，达到稳固关系的目的。类似的例子还包括美国黑帮的入会文化，要求新员枪击一名陌生人。

2.乐观
这个词，是基于黄品萱对自己过去经历的一段自嘲。

黄品萱说她在离婚后最艰难的一段时间，甚至想过从事特殊服务。
可当她终于鼓起勇气忐忑不安的去应聘时，迎面而来的竟是经理的嘲笑。
“你也太自不量力了吧！”

我觉得，一个人能把自己丢人现眼的事当笑话一样说出来，一定是释怀了。
所以，她骨子里还是有乐观的。

3.内疚
这个词，是针对死去的孩子唐柏豪。

黄阿姨一直认为是自己对孩子成长的无视和不作为，造成了儿子的苦难。
在丈夫对儿子使用暴力之时，她没有勇气站出来反抗或替孩子说句话。
在儿子饱受到不良少年的威胁之时，她竟一无所知，更别谈给予孩子适当的关心、教育和保护。
而是让他走投无路，以暴制暴，明白遇到困难不是寻求家庭保护而该寻找某些“社会团体”的庇护。

正是这份内疚，让原谅成为可能。
也许正是因为自己的儿子不是一个典型的好孩子，所以黄阿姨对李丛安的理解和包容度远远大于我们。

4.信仰
观影后，有朋友说很不理解黄阿姨的决定。
觉得她在自我麻痹，用能量学给自己洗脑，像个神经病。

黄阿姨在影片中多次基于她的信仰解释发生在她身上的种种事情。
其实，只要是不会伤害他人的信仰，我都十分尊重。

不同于西方的宗教氛围，在中国，很多人是因为历经苦难之后才会寻求信仰。

黄阿姨用她的哲理解释事物因果时，脸上透露着平静。

这让我想起8月底刚来广州租房子时遇见的另一位阿姨。
她四五十岁，很有气质，湖北人，刚来广州不足半月，因为临时变动要去重庆，只好转租刚租下来的房子。
看房的时候，朋友不经意瞥见她桌上的香薰，多嘴问了句，却让阿姨打开了话匣子。
她给我们倒了果汁，还帮我们做理疗。
告诉我们她喜欢香薰的理由，告诉我们她有一颗开放的心，一个人住的很好，还有几个和我们年龄相仿的好朋友。

但在离开后，朋友（专业是心理学）却对我说，她不觉得那个阿姨像她自己说的那么快乐。
相反，她觉得这个阿姨很苦，她并不幸福。
她观察到阿姨额头上的竖纹，那是常皱眉头的结果。
她认为阿姨脖子上的几道红迹（阿姨解释说是洗澡时过于用力），那是她有强迫症的证明。
她还推测阿姨应该离过婚……

但在片子里，我是真的相信信仰能缓解黄阿姨的痛苦，给她力量。
也确实认为这是一件好事。

爱是一条河，不是说这条河流一定要流到你家去，还是流进他家去。
这是黄阿姨关于她对认李丛安当养子行为的一个解释。

一件事情，只要你能说通自己，那就行。

二、家庭关怀

黄妈妈眼里，儿子唐柏豪的不幸是经历父母离婚。
李爸爸眼里，儿子李丛安的不幸是成长路上家里无人看管。

纪录片有一段笔墨是交代双方家庭环境的。

比方说，李丛安的生活里，妈妈是缺席的，爸爸是不作为的。
李爸爸年轻的时候，花心且对家庭不负责任，让自己的妻子伤心欲绝，最终选择自杀。
李丛安在成为坏孩子之前，是一个体育特长生，凭借自己的锻炼与坚持夺取多枚奖牌。

家庭关怀对一个孩子的成长太过重要。
这不禁让我想起，在进单位前，一名老师说过的话。
我们中职学校，很多孩子变坏，真的是因为原生家庭条件太差。比方说，有的孩子父母本身就吸毒爱赌不务正业，试问这些连自己都管不好的家长，又怎么有能力教育好自己的孩子呢？

我觉得我可以理解黄品萱的决定。
对亲人关系重塑的愿望，让他愿意接纳杀害自己孩子的另一个孩子。

父亲的不信任（宁愿相信前夫的谎言也不相信自己），让她在生活艰难之时，找不到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丈夫的出轨、暴力和自私，让她害怕成为别人的妻子。
儿子的离世，让她内心装满没机会表达的爱与对自己的谴责。
她几乎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亲人。

“家人的意义是，所有的情绪我们一起分担、分享”。
这是黄品萱在影片中说过一句话。
如果历经苦难的两个人相互拥抱可以带给彼此温暖，那就抱一抱吧。
如果有些事能给自己，给另一个家庭减少一些悲伤，那就去做吧。

影片有一个镜头重复了7次，那是给黄品萱正脸的镜头。
其中6次，配音都是李丛安的书信。
唯独最后一次，是黄品萱的内心独白，而也只有这一次，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掉下泪来。

我从未觉得黄品萱的举动有多伟大。
不过是“原谅”，恰好能让她的内心稍感解脱。

但选择“原谅”，她依然“苦”。

因为，终归是有一件不幸的事发生过。
丧子之痛不能回避。
这是她命中注定要承受的悲伤。

相关参考：
【1】《開膛斷頸2死命案 3惡煞判賠6百萬》http://www.chinatimes.com/realtimenews/20140918002901-260402
【2】《台湾心灵疗愈导师黄品萱----亲子关系是世界上最亲密的关系》http://blog.sina.com.cn/s/blog_6ecd9b7c0100mrga.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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