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的色调成为了最重要的讲述者。
在所有old man独自的场景里,所有都是冷色的——大长腿走到冰天雪地里,醒来是煞白的床单,染着漆黑的墨水;白衬衫,黑西装,黑镜框黑皮包,黑色的枪,透明的水,连房子都是玻璃的,等等。
而但凡出现在这他想再努力一下忍过下去的一天里出现的其他人,又全都带着暖色扑进来——爱人在回忆里的黄T恤,与爱人一起读书的橙黄灯光下,初次见面的蓝色海军帽,还有他蓝色的眼珠。为此,他愿意对有着同样眼眸的人多说两句,哪怕溢美之词,而他们也带着亮黄的礼物,穿着天蓝的裙子,顶着金色的头发、耳环,拿着金闪闪的酒杯,或看斒斓的云霞,或微醺着起舞、吸烟,或在铺着红红的桌布前鬼扯一些孤独还是人生。甚至在real now,他感受到无比宁静的时候,都还有金黄的暖炉与灯光笼罩着他。
but,that now is not simply now
人始终如在海中浮沉,不知道昔时抑或此刻,会被引向哪个方向,走入哪个时刻,我们只能飘着。
在old man演练多次的告别前,在他终而倒地的一瞬间,电影把最后的身份亮在了面前,人们向死而生,无论你被爱人留下忍受孤独,还是终能放下走入下一秒,统统都不具备力量与意义。
而力量和意义又是什么?大概就是那些曾发出过色彩的人与记忆吧,现在是过去的未来,也是未来的过去。
你一想到这儿,上帝就又笑了。
所以看到那里,谁都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难过,然后也没有停留,电影就结束了。
最后的镜头里,暖色一帧一格的褪成冷色的,但似乎又是天亮了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