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愁

看完乡愁，因为看不懂紧急补充播客和b站解析。今天刷微博又看见苏联动画，那种独特的寒冷的美。

苏联的美学是很割裂的。一方面我想起考试试卷上那两条轻工业和重工业的腿，另一方面我想起我零零散散听说过的，来自极寒、寥落、宏阔之地的美学作品。歌剧舞蹈、普希金和陀思妥耶夫斯基、诗电影当然还有乡愁。

高中语文老师上课带我们读过很多书。我最喜欢（也是印象最深的）其中两本，一本是叶嘉莹读杜甫，另一本就是废墟的忧伤。吴晓东老师分析日瓦戈医生里，他的主题就是俄罗斯的精神传统。他说——老师着重强调并要求我们画出来——“帕斯捷尔纳克代表了俄罗斯知识分子所固有的一种内在的精神：对苦难的坚忍承受，对精神生活的关注，对灵魂净化的向往，对人的尊严的捍卫，对完美人性的追求。”

这么一想，似乎理解了为什么塔可夫斯基的乡愁为什么和我的乡愁那么不一样。我的乡愁总是被我自己贬为小资的矫情话，可塔可夫斯基的乡愁却是充满时间感，甚至是有救赎意味的。比如最后一个点蜡烛的长镜头，如同石头般沉默。但我真的有种自己被净化的感觉。

再联想到今天吃早饭，食堂悬挂的电视里，俄乌冲突还在乌烟瘴气地持续。我戴着耳机，听不见电视里在讲什么，但是新闻大写标题里超过50人死亡……下落不明……我明白这是战争。20世纪的战争。没有对错，只有炸弹、流离失所、黑白画面的战争。怎么会这样？

耳机里是禁止携带的主播在讲这次他去非洲的经历。他说，其实在非洲，那些景色是这样自然地连接在一起，可你在地图上却只能看见笔直的国界线。那是只有愚蠢的殖民者才会分割国家的产物。乡愁开始，男主也对翻译家说，俄国的诗歌是翻译不出来的。你无法从普希金身上了解全部的俄国。

那怎样才能了解俄国？

消除国家的边界。

就在美学、文学和战争的强大割裂感面前，我作为一无所知的游荡着，短暂触摸到诗一样的精神，在期末周的焦虑里听雪轰隆隆落下的声音。

冬天是属于俄罗斯的。可能辽阔的、历史的、人类的、无垠乡愁，也只能是属于那个过去的民族的。